星广会巧妙地把广播和星期天结合起来 初衷很潮
晨报图片 制图 张佳琪
晨报图片 制图 张佳琪


  “走进古典音乐,从星期广播音乐会开始! ”这条广告语,道出了不少爱乐者的心声。

  一位60后这样回忆:那时(1980年代)的大学校园,正在普及交响乐,每个星期天回到家,总会打开家中唯一的电器产品――“红梅牌”收音机,准时收听上海人民广播电台的“星期广播音乐会”。就是在这种潜移默化的氛围中,我逐渐熟悉了比才的《卡门》序曲、威尔弟《饮酒歌》等美妙的旋律……

  一位80后如此追述:大约二十多年前一个周日的午后,跟随父母去亲戚家做客,那天录音机中正播放着钢琴独奏作品,一曲终了,通过电波中主持人的介绍,方知刚才听到的是贝多芬的《黎明奏鸣曲》,播放的录音便来自于星期广播音乐会的实况。这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接触古典音乐。

  不知不觉,陪伴在阿拉上海人身边的公益普及演出品牌――“星期广播音乐会”迈入了而立之年,三十年间,巅峰有之,停办有之,复播有之,不变的却是“低票价、普及型、高品质”的定位。

  初衷很“潮”

  卡带时代,与港台歌曲争听众

  “1980年代初,港台音乐盛行,小青年们都被吸引到录音机边上,卡带兴盛,这和电台形成了竞争。在这样的背景之下,作为电台工作者,我们怎么能更好地吸引听众,以更加健康的精神食粮提供给大家?‘星广会’的创立,正是与港台歌曲争夺市场的一个结果,或者说,当初是有部分设想在里面的。”

  时任上海人民广播电台文艺部副主任李世嘉向记者道出了星广会的创立初衷。如今烙印上“高雅音乐”标志的星广会,最初的选择却是百花齐放,“当时各种音乐都可以,电影音乐、流行歌曲,我们也要,但我们的标准必须是健康的、好的,是要能提高听众的欣赏水平”。一批电台人深知,要吸引听众必须有所创新,“我们想到和上海音乐厅合作,采用直播的形式,举办星期广播音乐会”。

  1982年1月24日,第一期“星期广播音乐会”如约亮相上海音乐厅,之后,每隔一周举办一次。在直播节目还是凤毛麟角的当时,大胆采用广播现场直播的形式,向观众普及音乐,寓教于乐,充分发挥了“空中乐坛”的广播优势,开启了许多人的文化之门。当时,每一台节目都围绕一个中心或突出一个重点,如以音乐表现形式为主的声乐、交响乐、室内乐等专场;以音乐作品的创作或表演者为主的独唱、独奏作品专场;以一个中心内容和同一题材为主的音乐作品专场等。

  交响名曲系列专场、世界名曲专场、著名民族器乐作品专场、著名中国歌剧选曲专场、三军歌唱家演唱专场、马思聪独奏音乐会实况录音、贺绿汀作品专场、电影音乐专场、轻音乐专场、苏联歌曲演唱专场、新春专场、献给祖国的歌专场等等,轮番登场。

  票价很低

  两顿早饭钱,看一场星广会

  事实上,在星广会之前,上海电台本来已经有一档“星期音乐会”节目,内容为上海市及外省市音乐舞蹈团体演出的实况录音及各地方台提供的具有特色的音乐节目等,但静态的唱片素材编播,显然不及在音乐厅现场演出的吸引力大,“第一期‘星广会’推出的时候,音乐厅都是人,观众的反应非常热烈,因为难得有这样的演出。那个时候,舞台上的演出很少,戏曲很少,音乐会也很少,观众有久旱逢甘露的感觉”。

  李世嘉说,星期广播音乐会大受欢迎的另一个原因,是巧妙地把“广播和星期天结合起来”,这使得众多年纪轻的听众有时间走入剧场,被吸引过来,为此,从一开始,星广会的票价就定得很低。开播之初便是“三人编播组”成员之一的杨新宁回忆,那时候,星广会门票只要几元钱,还推出了学生票,凭学生证可以打七折,最便宜的后排票价仅2角8分,按照当时的物价标准,1角钱能买两只大饼一根油条,不少年轻人花两顿早饭的钱走进了音乐厅,“那时候,文革结束没多久,十年一个断层,社会上要普及高雅音乐,因此,大中学生和青年朋友居多,另外还有过去就喜欢交响乐的观众”。

  据杨新宁介绍,鼎盛时期的星广会场场爆满,有媒体曾经登过一篇文章,当时在音乐厅卖票,排队的人在周围弄堂中来回绕了三圈,“星期广播音乐会以一种崭新的形象通过广播现场直播,直接送达到千家万户,我们也一直以收听率自豪。现在的收听率能够达到百分之一点两点几就不得了了,990早新闻能达到十几,但是,1980年代的星期广播音乐会的收听率比990早新闻都要高,达到百分之三十五,我想大概在全国范围内,也没有任何节目可以达到这样的高度”。

  在上世纪80年代,上海像样的音乐设施本就不多,以上海音乐厅这样一个音乐“重镇”为立脚点又有广播助力的星期广播音乐会,自然成了乐坛的一大亮点。包括上海交响乐团、歌剧院和上海音乐学院在内的上海所有的音乐团体都曾在这里登台,外地的团体则是慕名而来,主动提出要求。之后,星广会足迹还到过北京、四川,上过世界屋脊 (西藏),甚至开到了德国,1987年,星广会首次走出国门,在汉堡举办特别专场《哈罗!汉堡-哈罗!上海》。

  时任编播组成员的徐敏霞告诉记者,当时,艺术家们把能上星期广播音乐会,堪比现在能上维也纳金色大厅般荣耀,“当时全国各地的演出团体或是个人,相互间最多的问话就是:“你上过星期广播音乐会了吗?”

  观众爆棚

  解释作品,就像“唠家常”

  从1993年5月1日起,由于运营经费的捉襟见肘,星期广播音乐会不得不取消了现场演出。2004年10月,在平移后的上海音乐厅,星期广播音乐会终于又以现场演出与广播直播的形式重新亮相,时任东方广播电台音乐频率总监的陈接章告诉记者,他本人当年就是星广会的忠实观众,“恰好2004年年初我们新成立了一个经典音乐频率947,需要一个叫得响的品牌活动,巧的是,上海音乐厅也刚刚完成了平移。天时、地利、人和,我想到了恢复星广会,果然,进展很快,仅用了一个月时间,就把愿望变为了现实”。

  “星广会真是为上海培养了一大批普通乐迷。”采访中,陈接章聊到一件趣事,为了星广会的恢复,他去拉赞助,跑了第一家银行,居然就谈成了,“因为那个行长听说过星广会,本身就是乐迷,所以,一拍即合”。事实上,在中断的十多年中,许多观众对星期广播音乐会仍念念不忘,很多中年乐迷谈起星广会都会心存眷恋,许多如今的爱乐者或乐评人都是从这里第一次接触到经典的交响乐作品。

  自恢复现场演出这8年来,星广会30元、40元、50元三档门票价格就一直没动过,且还有打折、套票和家庭票等种种优惠。开播至今,几乎每期都以散票销售为主,上座率平均在95%以上,尤其是今年每期的门票都提前售罄,甚至站票也卖个精光,“低票价、普及型、高品质”的原则,让高雅音乐的剧场里走入了1/3的年轻人。

  “如今,星广会的服务解说工作尽力做到360度的周全,现场有王勇博士的解读以及详尽易懂的字幕引导等。它的特点是专业术语一概不用,而是以最直白简单形象的语言来解释作品。”星广会责任编辑何红柳举例说,为了解释弦乐四重奏这一音乐形式,免费提供的节目册为观众提供了生动而简单的描述:“海顿的朋友、文学家司汤达曾把海顿早期的弦乐四重奏比喻为四个人的谈话。第一小提琴像是一位中年的健谈人,他总找话题来维持谈话;第二小提琴是第一小提琴的朋友,他竭力设法强调第一小提琴话中的机智;大提琴是一位庄重的人,有学问而好讲道理,用中肯的论断支持第一小提琴的意见;至于中提琴,则是一位善良而有些饶舌的妇人,她丝毫讲不出重要的意见,经常插嘴。”


来源:购票通 阅读量:24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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